东西方VC一级视角:加密市场“无聊”背后的投资逻辑与未来方向

市场情绪的微妙变化,用一个词来形容或许最贴切不过——“无聊”。这并非危言耸听,而是近期观察到的普遍现象,甚至可以称之为一种暂时的市场“共识”。作者Lao Bai,ABCDE投研合伙人,在经历了Twi上最长的一次断更后,终于决定重新发声。究其原因,作为从不接广告的博主,写作的动力往往源于内心的表达欲,而最近几个月的市场,却难以激发这种创作灵感。二级市场的低迷固然是部分原因,但更深层的问题,或许来自一级市场——那个曾经充满活力与想象力的领域。

然而,近期一些微妙的现象和思考,促使作者决定将内容拆分成数篇进行分享。今天的主题聚焦于“东西方VC一级视角下的市场”,后续还将探讨“RWA的新迹象”以及“ETH和Solana上值得关注的机遇”。让我们先从第一个主题开始深入探讨。

过去几周,作者与亚洲数家同行进行了深入交流,发现一个共同点:大家不约而同地进入了“暂停”或“保守”的投资模式。回想起来,作者团队最近一次出手是在1月份,而同行们的投资节奏也类似,两三个月甚至更长时间不进行投资的情况屡见不鲜。对于市场的感受,“无聊”二字或许最能概括当前的氛围,这已成为一种普遍的共识。

这种无聊感,与二级市场的表现并不完全一致。作者清晰地记得,在Luna崩盘后,尽管二级市场持续低迷,但在一级市场,那些聊得火热的项目——无论是涉及ZK技术的创新Defi,还是Gamfi和AI领域的突破,依然能点燃参与者的热情。然而,进入2025年后,这种兴奋感逐渐消退。二级市场对任何叙事的热度都难以持久,这种情绪不可避免地传导到了一级市场。但更令人担忧的是,我们是否已经进入了“低垂果实”被摘尽的阶段,从而步入一个漫长的调整、摸索和转型期?这个话题将在文末展开详细讨论,因为西方VC当前的状态与东方存在显著差异。

引发作者思考的契机,是一个去年投出的Defi项目。该项目最近完成了Seed轮融资,结果超募了数百万美元,多家欧美VC争相投入资金。这一结果让作者感到意外,毕竟项目本身的质地并未达到S级水平。为何在亚洲VC普遍“哑火”的情况下,欧美VC却依然积极“开火”?他们敢于在当前估值下果断投资的原因是什么?

经过内部讨论,作者提出了一些未经证实的猜想:首先,欧美VC的成立时间与亚洲不同,导致其退出周期和投资决策存在差异;其次,亚洲VC可能带有“小镇做题家”的特质,更注重收益率,要么力争跑赢同行,要么至少要超越BTC(但在当前市场环境下,这似乎难以实现);而欧美同行则更注重理想主义和长期主义,只要能向LP解释清楚投资逻辑,对收益率的执着相对次要;最后,纯粹的资金部署需求也可能导致欧美VC急于投资并尽快募资下一期,以维持管理费收入。

由于具体原因尚不明确,作者计划在未来几周内与欧美VC的Partner和Researcher进行深入交流,除了探讨市场看法外,还将直接询问上述问题。届时收集到的信息将在Twi上更新分享。

接下来,让我们回到“低垂果实”的话题,并借此机会探讨Crypto未来的发展方向。作者和ABCDE始终坚信Crypto的长期价值,这甚至可以视为一种“信仰”,否则也不会选择全职投入这个行业。但中短期内,我们确实站在了一个十字路口,这个路口是否与2019年Defi Summer之前的情况相似,作者尚不确定。

最近一段时间,作者在收听AlliaceDAO的Podcast时,听到了三个观点引发了强烈共鸣。第一,Qiao表示他当前的感受与2019年相似,当时他也不确定Crypto下一步会走向何方,直到2020年Defi Summer的出现才让他豁然开朗。第二,他们认为Crypto多年来只找到一个成功的PMF——金融,具体包括交易(Dex,Cex,Perp)、借贷、稳定币和Mint(资产发行,如Pumpfun)。第三,他们给不少AI x Crypto项目提供建议,如果Crypto元素过于牵强,不如直接去掉Crypto,转型为纯Web2项目,结果有30%的项目真的去掉了Crypto。

关于第一个观点,2019年作者虽然已入圈,但只是单纯地炒币,不确定当时的VC是否也感到“无聊”。印象中,至少还有IEO大行其道,EOS在探索方向,Starkware提出了ZK概念,而2020年Defi Summer的许多项目,也应该是18-19年成立并投出的,理论上当时一级市场的感受应该比现在更好,换句话说,大家对“大的要来了”这件事的信心,应该比现在更强。

关于第二个观点,这是作者中短期最大的担忧——是否已经走到了一个“低垂果实”被摘尽的十字路口。如果Crypto在Utility上的最大PMF就是金融,那么Defi Summer及后续几年的持续创新,如今已接近边界。而Utility的反面,Crypto同样擅长——即叙事方向,Meme无疑是其中的最佳代表,Pump.FUN在2024年将这一方向也推向了极限。过去数年,当Utility和叙事都失去方向时,我们圈子至少还能“卷”基础设施。从ETH到EOS到Solana,再到后来的Aptos、Sui……作者不禁思考,Solana今年有了Firedancer,Monad和MegaETH大概率也会主网上线,我们在区块链基础设施扩容方面,是否已经触及了极限?

关于第三个观点,一个十字路口,三条路都已触达边界,是否只剩最后一条路——即“区块链的模块化”?这与上述第三个观点相关,作者在YC的Podcast中也听到了类似的见解。这里所说的模块化,并非Celestia那种技术层面的模块化,而是将整个区块链技术抽象成一个模块,作为一个功能嵌入到一个Startup中,类似于AI的应用。目前绝大多数Crypto项目,都是完全基于Crypto而生,或为了Crypto而存在,并非为了解决现实世界的问题。说得好听叫Crypto Native,说得难听就是脱离现实,圈内自嗨。Web2 AI创投圈可能也存在类似问题,许多项目看似“为了AI而AI”,而非解决具体现实问题。

未来一级市场是否会产生Web2与Web3的融合或相遇?一个项目的存在,必须是为了解决现实世界中的某个问题,在解决问题的过程中,如果需要用到Crypto元素,就加入Crypto;需要用到AI,就加入AI,但其初心和目的与Crypto和AI无关。正如美团外卖使用了5G、平台软件、大数据和AI任务分配……但它本质上是一个为了解决吃饭问题而生的项目。如果Crypto的下一个发展阶段是这种形态,大家是否会觉得无聊?当前基于Crypto Native产业链构成的Crypto VC、交易所、工作室等形态,是否还能延续?

当前一级市场越来越多的Payment与RWA相关项目,或多或少也符合这一思路。作者最近研究了Ondo的Global Market,并与几个RWA项目进行了交流,将在下一篇专门探讨RWA赛道的新方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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